莎士比亚是戏剧家,这大家都知道。不过你可能没想过,莎士比亚不是自己单干的。用今天的话说,他可是辛苦创业的典型。说起莎翁的创业史,就不能不提到当年伦敦城里名声响当当的环球剧院与“王男”剧团。
莎士比亚大批的作品都是由一个叫“宫务大臣戏班”(Lord Chamberlain's Men)的演出公司所演出的。到了1630年,詹姆斯国王登基之后成了它的赞助人,于是公司就更名为the King's Men,对,就是“王男”。莎士比亚自己便是这所公司的创始人和股东之一,他大量的著名剧作都是为这所公司所写,他还常常在这所公司上演的剧目中客串角色。
“王男”演出的第一场戏是莎士比亚的《亨利四世》,当时伦敦人全都挤到了泰晤士河北岸的剧院中,那是人山人海彩旗飘飘……啊并没有。但据当时的记录,现场可是挤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。可惜后来这所剧院的房东不肯再续租给“王男”了,于是他们就自己在泰晤士河南岸搭建了一座新的剧院,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环球剧院(Globe Theatre)了。环球剧院是伦敦第一座由演员、为演员建造的剧院。当年环球剧院可是风骚一时,莎士比亚最著名的戏剧,像《哈姆莱特》《奥瑟罗》《李尔王》都是在这里上演的。
环球剧院是个敞篷的剧院,建的是经典的突出式舞台,顶上罩了块布。在这个位置还插着一根小旗杆,旗子挂起来就是在昭告全伦敦人,当天下午三点有演出。舞台后方是两层楼的墙面,顶上有一排小窗,像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里那种窗台戏,就是在这种小窗里完成的。舞台上还有一道地板门,这道地板门被叫做“地狱”(hell),而相对的,顶棚上的幕布则被称为“天堂”(heaven)。这道暗门可以用来演鬼魂系,比如《哈姆莱特》里出现的哈姆莱特父亲的亡灵。
舞台前方是一大片空场,没有座位,这就是普通观众坐的地方。只要付上一两个便士,伦敦城里的各色人等就都可以进来看戏,讲究的人会自己带个箱子或者板凳来坐一坐。环绕舞台三方的二楼有包厢,票价要更贵一些,几个便士到半克朗——不过票是没有的,有人守在楼梯口举着盒子,你扔钱进去,就能上楼。
因为条件限制,舞台上的布景都很简单,除了桌桌椅椅瓶瓶罐罐之外,大场面主要靠脑补。墙上挂一些织锦,悲剧就挂黑的,喜剧就挂蓝的。舞台上的一根柱子上有个“海报位”,这里用来贴大家的脑补内容——夏洛克来了,写“威尼斯街头”,鲍西亚上了,写“法院”,以此类推。更多的情况下连这海报都没有,演员报幕或者说开场白的时候,会把场景告诉大家……比如《亨利五世》的开场白里就直接写道,对不住大家,我们这小破舞台哪能表现得出人法兰西的壮美河山呢,大家自己运用想象力吧。
跟布景比起来,演员的服装简直豪华得要上天了。按当时的英国习俗,贵族去世后常会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留给仆人,仆人平时又穿不上这些,就转手卖给剧团。这些服装都是属于剧团的集体财产,比给演员的工资还贵,丢了或者损坏了要赔大价钱。不过这些服装都是真正的时装,跟戏里的时间背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,凯撒大帝穿着17世纪的贵族服装出现是经常的事,以至于后来到了十八、十九世纪的时候,为了追求“原汁原味的莎士比亚”,演莎士比亚戏的演员穿的还是十七世纪风格的戏服。
1613年,环球剧院突遭横祸。在《亨利八世》上演中,为了剧情需要剧组鸣放了一门大炮,然而炮走火了,木质结构的剧院一下子被引燃。这场大火中只有一人受伤,这个人的马裤着火了,他就往上倒了一瓶麦芽酒……重建后的环球剧院在1642年以后被清教徒关闭毁坏。1997年,环球剧院在原址200多米处重建,更名为莎士比亚环球剧院,以纪念莎士比亚在戏剧史上的杰出贡献。
到了今天,很多当初演出的场景我们已无法一一复现,而要“脑补”出最贴切的莎剧场景,我们要依靠的依然是莎翁的一卷卷剧本。想体会最贴近原作色彩、半诗半散的行文风格,想了解中西莎士比亚研究顶级学者的真知灼见,这套新的莎翁全集英汉双语本,会给你前所未有的全新体验。
捧起书卷,让我们离莎士比亚,更近一点。